7月23日,英国年轻的灵魂歌手艾米·怀恩豪斯在伦敦卡姆登区的家中香消玉殒。即便在最后的日子里,她的生活还是有些混乱,艾米·怀恩豪斯却和她的歌声一样,依旧散发着迷人的魅力。
打烊时间到了,大门已经上锁,微弱的灯光照着吧台,一个瘦小的身躯抱着吉他,歌喉沧桑而充满力量。位于伦敦卡姆登区的这家酒吧是怀恩豪斯生前经常光顾的地方,酒吧合伙人道基·查尔斯-里德勒(Dougie Charles-Ridler)是她的老朋友。在查尔斯-里德勒的眼中,怀恩豪斯是个爱玩爱闹的女孩,总是说个不停。“我还记得第一次遇到她的时候,我问她是做什么的,她回答,‘我是一个爵士歌手。’以前还没有人这样回答过。”成名之前,怀恩豪斯就经常在这间酒吧唱歌,查尔斯-里德勒说:“每个人都会停下脚步,为她着迷。”她总是知道该如何留住观众。
查尔斯-里德勒最后一次见到怀恩豪斯是在她去世那一周的周三。他说当时的怀恩豪斯看起来精神抖擞,“她一下子跳进我的怀里,把腿盘到我腰上,她轻得几乎感觉不到份量。”他问她好不好,回答是:“当然好了,亲爱的。”然后她迈着英国喜剧演员埃里克·莫克姆(Eric Morecambe)式的步伐走开了。就在那一晚,她去给15岁的灵魂歌手迪翁·布罗姆菲尔德(Dionne Bromfield)捧场。布罗姆菲尔德是怀恩豪斯的教女。她穿着紧身牛仔裤和黑色polo衫走上台,给了布罗姆菲尔德一个深深的拥抱。她在一旁跳着零碎的舞步,可是当布罗姆菲尔德把话筒放到她嘴边时,她却一句都没有唱。
过去怀恩豪斯经常在周一或周二的下午走进查尔斯-里德勒的酒吧,在自动点唱机前点一首歌,和老朋友闲聊,甚至还会在吧台后面帮忙。一些幸运顾客可以得到她的亲自服务。但是最近围在她身边的通常是保镖,而不是朋友。通过朋友和她相识的记者皮尔斯·赫努(Piers Hernu)说:“人们不再能靠近她,她也不会跟人们说话。她和自己的世界越来越疏远了。”查尔斯-里德勒觉得,怀恩豪斯对自己的孤独无能为力,无论是回到卡姆登,还是这间酒吧,都无法让她疗伤。“她哪儿也不能去,这一直写在她的脸上。她是最不爱出名的人。她能够在6万人面前表演,但是来到这里她会更快乐。”她曾经最爱在卡姆登闲逛,和每个人交谈,但是现在不行了。查尔斯-里德勒说:“她觉得乏味而孤独。”
怀恩豪斯生命的最后一天十分平常。她见了男友、电影导演雷格·特拉维斯,一起商量参加朋友婚礼的事。怀恩豪斯为穿什么衣服参加而犹豫不决。中午和母亲一起吃饭的时候,母亲觉得她有些闷闷不乐,但是她们还是一起度过了快乐的一天。在她和母亲说的最后几句话里,有一句是:“我爱你,妈妈。”晚上八点半左右,医生为她做了例行的健康检查,结果是一切正常。她自己练习打鼓唱歌,后来保镖提醒时间太晚了,她就停了下来。保镖在楼下听到她在房间里走动的脚步声,过了一会儿就没有声音了。第二天一早,保镖过去查看,以为她还睡着就走开了。直到下午四点再过去看她的时候,才意识到她已经死了。
就像一直以来的状态一样,怀恩豪斯孤独的走完了生命的最后旅程。但是她的死亡和生活一样,被层层的闪光灯包围着。她的死因至今尚未查明,媒体猜测是吸毒过量造成的。皮尔斯·赫努说:“人们集中于毒品,其实最大的问题是酒精。那是对她瘦弱身体最坏的影响。”无论是毒瘾还是酒瘾,都已经困扰怀恩豪斯许多年了,并且一直被媒体的镜头记录着。2007年她被拍到脚上血迹斑斑,当时的丈夫布莱克·菲尔德-西沃(Blake Fielder-Civil)脸上全是抓痕。后来又被拍到只穿着文胸和牛仔裤,面容憔悴。在她的葬礼上,父亲米奇在悼词里透露她已三年未接触毒品,并且正在戒酒。
一个多月前在贝尔格莱德的演唱会是怀恩豪斯的最后一场演出。这是她“复出”欧洲巡演的第一场,然而她醉态尽显,几乎记不清歌词,最后被歌迷的嘘声赶下台。数天后,原定的12场巡演被宣布取消,主办方说她需要充足的时间恢复。一位知情人透露了当时的情况,“所有人都惊呆了。酒店被要求移走所有的含酒精饮料,但是你能做什么?她27岁了,酒瘾上来了就会找喝的。”人们会问,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让她登台,但是她周围的人似乎相信她的事业已经重新走上正轨。自从2006年底的《Back to Black》以来,她还没有发行过新专辑。人们怀疑唱片公司和经纪公司没有尽全力帮助她。贝尔格莱德的演出结束后,唱片公司的总裁和她的经理曾发表联合声明,称双方没有矛盾,并且一直“肩并肩的”站在一起给予怀恩豪斯“全部的支持和爱”。另一位唱片总公司的人则说:“这显然没有用,不会有用的。”
怀恩豪斯葬礼举行的那天晚上,歌迷们聚集在她的住所外,喝酒唱歌跳舞,用她生前最爱的方式悼念她。18岁的歌迷艾米·斯万(Amy Swan)等在火葬场外,为了看一眼她的灵柩。她说高度曝光率让歌迷们更加接近怀恩豪斯,“通过媒体的那些照片,我们看着她一天天的堕落。就像我们陪伴她度过这些旅程。很多人只是希望她好起来。”查尔斯-里德勒说:“是的,她这样对待自己,是的,她自我毁灭,但她也是受害者。我们都有责任,我们这些公众、狗仔队。她是一个明星,但是我希望人们记住,她也是一个女孩。”